【暖流】男突中風倒 9歲養子助母顧父鼓勵「快好來看我打棒球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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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像謝天祿一樣的勞工家庭來說,不求大富大貴,盼求的就是一家平安,只是一旦身體出狀況,一時難勞動做工,緊接長期復健家計就有難題;53歲謝天祿苦惱自身7月底腦出血中風左癱,太太顧他復健,家裡還有個讀小四的兒子。
記者來到醫院探訪,52歲太太吳心樺推先生謝天祿坐輪椅從病房至會客區,謝天祿的氣色憔悴,鼻子接著鼻胃管,他的左側手腳垂軟無力,沮喪的跟記者說,右腦中風病後,幸好大腦功能記憶理解及言語尚無大礙,但左半身沒半點力氣,「不知道要復健多久?可以到什麼狀況?醫師說只能看我努力,時間很難評估,現在我病倒了,太太照顧我,現在家裡沒收入,接下來房租生活有困難。」
謝天祿回述,小時家住原鄉小部落,母親早逝,他排家中長子,原有10弟妹,從前家境不好,其中3弟妹小時送出養,年少時他國二中輟,做跟車助手及開車送貨幫家計,後來他做鋪柏油路工,在高溫污濁環境呼吸廢氣多年;11年前經表妹介紹認識太太吳心樺,太太婚後不孕,9年前收養他小妹夫妻所生7子女的其中一兒小芃為養子,從小芃生下後抱來撫養至今,兩人將小芃視如己出疼愛,「我們最近想跟小芃講他不是我們親生孩子的事,太太本身也是養女,她最近有先跟孩子聊親生和收養的不同,孩子回說,養父母一樣是爸媽,孩子都要孝順爸爸媽媽才對。」
謝天祿又說,這幾年夫妻做道路園藝工及模板工,支應一家3口房租家計,「太太的養母患失智住進安養院,她和另兩弟合扛安養費,每月要出1萬多元,我們做工的看天吃飯、下雨就沒工,兩人每月合掙5、6萬元,雖然只有小芃一個孩子,但岳母安養費、房租、機車貸款和房租開銷加起來,擔子重,存不到什麼錢。」謝天祿說,原本夫妻烈日下流汗勞苦做工,盼盡人子孝道及養育孩子之責,日子可一天天過著,但無奈突然病倒。
謝天祿夫妻去年底跟著工頭到外縣市做工,這段期間小芃暫托親人照顧,夫妻假日再接回家團聚;謝天祿又說,原本身體還算健康,不知自身有高血壓,7月底他們夫妻回家鄉參加親人葬禮,出事那天太太留在家鄉,他一人提早先回外縣市做工住處,沒想到他在租處房內昏迷,幸經在租處鄰近的大姊來探望、及時發現送急救,經查為腦出血,太太再趕至醫院照顧,於8月中再轉回家鄉當地醫院復健,如今謝天祿三餐便溺都需太太照顧;他無奈地說,現在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」
太太吳心樺聽見先生說的,先安撫鼓勵,要他別想太多;只是她也難掩失落地說,心裡煩惱先生病況,「孩子還小,很擔心以後生活。」吳心樺回述,過往曾有兩段離異婚姻、無生育子女,與先生謝天祿是第三段,「先生對我和孩子都很好,他比我還疼小芃,小芃調皮時,我處罰他,都是先生擋住把他帶走。我們想能夠平安養大小芃就好,沒想到先生病倒。」吳心樺打算再照顧先生復健好些,若他恢復到可簡單生活自理,她就能外出打工扛家。
他們的9歲養子小芃在謝天祿病後,經親友建議,夫妻考量家計及日後孩子照顧事宜,暑假剛轉學至有設立少棒隊的學校,升讀小四、平日住校。採訪後隔天,小芃由他大姑接來探望住院的父親;戴眼鏡的小芃講話有禮,記者看他與雙親互動緊密,幫母親一起照顧病父復健,當他聽到父親感嘆病倒時,他在旁跟著感傷、掀起衣服擦淚;他說,以前爸媽會帶他去逛夜市、很好玩,記者問他知道父病時狀況,他回:「我來醫院看爸,他身上插很多管子,看到他很難受,我就哭了、哭很多次;我跟爸說你要快好,我打棒球賽時,你要來看我比賽,他點頭比好。」小芃也跟記者說知爸病倒,家裡沒錢,所以他去讀有學費補助的少棒住宿學校,想減輕爸媽負擔,「我跟爸說,我想快點長大,以後我上班賺錢照顧你們。」
謝天祿的雙親已故多年,他的小妹阿翎幼時出養,阿翎也是小芃的生母,阿翎說,自身與夫生育7子女,因大哥夫妻無子女、盼有孩子,排老四的小芃就出養給大哥,「大哥夫妻都是很好的人,他們非常疼小芃,我一直很放心。小芃都叫我姑姑,有時他會來跟我的孩子一起玩。現在我和先生靠做工及低收養6個孩子,最大的才國三,我家經濟壓力也大,能幫大哥不多。」謝天祿的大弟阿裕說,自家有5就學子女,自身先前與大哥一起在外縣市做模板工,「大哥夫妻以前做工很認真,這回他病倒,我沒法多出錢,有盡力跑腿幫忙、送點營養品。」
吳心樺的親生父母及養父都過世,失智養母住安養機構,記者與她養弟阿欽電訪時,他無奈嘆道,自身做搭鐵屋零工,與妻育4就學子女,本來與養姊心樺及另一兄,3手足分擔母親安養費、每月約4萬元,家裡已經濟緊絀,「我最近常往醫院跑,因為我的讀小六女兒也生病了,淋巴腫瘤方面問題,可能蠻嚴重的,我真是好頭痛,最近事情太忙亂了。」
當地醫院及社福中心社工正介入關懷,後續協辦謝天祿身障鑑定及相關中低收資格。目前謝天祿有基本工會勞保,住院期間可辦傷病補助、每日約420元,一時仍難敷一家3口房租復健生活開銷,當地公所已撥急難紓困1.5萬元,經評估謝天祿復健路仍漫長,再轉介蘋果慈善基金會。蘋果慈善基金會訪視後,已從「不指定」捐款提撥急難金暫紓苦窘。(向高彬/綜合報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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